長篇小說彩虹三部曲 第一部 
革命與玫瑰

第十章 第三回1
買古董結識金老闆  張永生迷戀于曉冰

张永生在香港经营古董店， 经常到大陆各城市买货， 开始他的妻子王雨萍和他们的儿子总是和他一起去， 可是去了几次之後 ，王雨萍就兴趣不大了。 当时大陆许多地方， 各方面條件都不夠好。他们的儿子还太小， 旅途车马劳顿， 经不起折腾。  小孩幾次在旅途中生病。所以後来到大陆买货， 就成了张志义一个人的事。 
张永生在中国各地， 通过作生意认识了不少人。 与他关系最深的一个， 是一家北京公私合营古玩店， 地处北京大栅栏的宝源古董老闆金宇明。
这位金老闆的店货源多，价钱公道， 每次对张永生接待都非常热情。 那时北京沒有夜生活 ， 张永生在北京的时间， 晚上没處去， 大部分時間都是和金宇明夫妇一起， 不是他请金宇明夫妇吃饭， 就是金宇明请他吃饭。 
每次在饭桌上， 只要三杯酒下肚， 金宇明就开始高谈阔论。 张永生觉得这位金老闆不但店裡的貨多， 而且他肚子裏的貨也多。 是個閱歷深，见识广， 好交際，夠朋友的人。 
每次聊起来， 天南海北，古今中外， 好像他无所不知， 無所不曉 。 让张永生感到高兴的是， 不知金宇明是有心还是无意， 每次谈话， 都会向他透露一些内部消息， 起码张永生是这么认为， 而这就成了张永生的重要情报来源。
 
张永生就經常以金宇明提供的情报为主线， 加上其他方面搜集到的材料为佐证， 写出一份又一份給威爾遜的报告。 
这一天张永生收到金宇明来信， 告诉他有一批新货到， 希望他有空到北京来看看。 张永生在收到金宇明信的当天， 就电报回复金宇明， 三天後北京见。 
张永生到北京後， 乘出租车到北京饭店， 自己安置好住处， 就给金宇明打电话， 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过去每次来北京， 张永生都会事先通知金宇明班机号和抵达时间，金宇明会到北京机场接他， 帮他安排住处。 
而这次张永生自己就来了， 因为他觉得每次都劳动金宇明接接送送， 有些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想试一下， 看看自己能否自由地在中国活动， 这样对他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金宇明不了解张永生的心思， 为此还把张永生埋怨了一顿， 说他这样作就见外了。 不过对张永生约他晚上到全聚德吃烤鸭， 他倒是痛快地一口答应。 
下午六点半， 张永生房间电话铃响了， 他拿起听筒， 裏面传出了金宇明的大嗓门， 他已经在饭店楼下大厅等他了。 
张永生接完电话急忙穿衣下楼， 他出了房间门， 又折回来，从手提箱裏拿出两条三五牌香烟，和一瓶法国的 XO  威士忌酒，他知道金宇明最喜欢这两样东西， 因此每次来北京都会带给他。
张永生到大厅後， 金宇明正坐在大廳沙发上等他 。 见到张永生从电梯出来， 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迎过去。 张永生赶紧走两步， 过去和他握手。 多次到大陆来， 张永生对这一套礼仪已经熟悉了。 
张永生发现过去陪金宇明一起来的金太太今天没露面， 站在金宇明身旁的是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女孩。
 
“  怎么金太太没来 ？ ”  张永生见此不由發问。 
“  她身体不舒服， 今天晚上就不来了。 来， 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外甥女于晓冰。 ”  金宇明指着身边的女孩向张永生介绍。 然后他又指着张永生对于晓冰说 ： “  你们认识一下， 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香港古董界新秀， 香港集古斋的大老闆张永生先生。 “
张永生伸手与于晓冰也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 他感到她的手软软的， 温温的， 令人覺得舒服。 他不由開始仔细打量于晓冰， 他发现这个女孩的皮肤特别好， 又白又嫩， 人也长的漂亮。 当时正是夏天， 于晓冰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 看上去非常引人注目。 
”  于小姐， 很高兴认识你。”    张永生说。 他脑子裏出现了那个在大海的狂风巨浪裏消失的杜玉芬， 那个也很漂亮， 但是她们的气质完全不同。 
“  金老闆， 你这个外甥女真漂亮， 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  张永生一边握着于晓冰的手， 一边扭头对金宇明说。 
”   张先生不要取笑。 “  于晓冰听张永生一见面就向金宇明夸自己漂亮， 口中不由说道 。
金宇明看看张永生和于晓冰， 笑了笑， 没说话。 他们三个人出旅馆大厅， 一辆已经在下面等侯的黑色出租车， 开到大厅门口， 金宇明自己坐到了司机旁邊的座位上， 张永生和于晓冰在後面就坐。 
车子开动後， 张永生就开始寻找话题。 他对坐在身边的于晓冰问 ： ”  于小姐， 还在读书吗 ？ “
听张永生这么问， 于晓冰没有马上回答， 但是脸色开始变的暗淡起来。 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张永生知道他的话题找錯了， 问的可能是个不该问的问题。 
于晓冰还没开口说话， 坐在前面的金宇明就回过头来对张永生说 ： ”  我这个外甥女命苦， 现在被迫退学了， 哎 ！  “ 说完叹了一口气。 
” 什么 ？ 退学  ？ “  张永生听後重复了一句。 ”  怎麼回事  ？ “  
”  这事说起来话长， 好在张先生也不是外人， 对你说说也不妨。 我这个外甥女三年前高中毕业， 考上了西安軍事工程学院， 还有一年就毕业。 可谁知道两个月前学院通知他， 说现在国家需要大批人员支援商业， 结果就让她复原回家了。 “  
”  是吗 ？   怎么会有这种事 ？ ”  张永生有些不解地问。 他听金宇明说于晓冰是在军事院校学习， 马上就有了兴趣。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救的那个杜玉芬， 她所在的星火基地， 也是一所军事院校， 自己父亲还隐蔽在那裏， 忍辱负重地为台湾军情局工作。 
“  哎， 一言难尽， 。 ”  金宇明说 ： “  待会吃饭时， 我详细跟你說。”
到餐馆後， 服务员问了訂餐人姓名， 就把他们带到楼上单间。  张永生喜欢这家餐館， 不但鸭子烤的好吃， 而且服务员态度热情可亲。 所以每次到北京， 他都会到这裏来个一， 两次。 
他们坐在沙发上， 用服务员送来的热毛巾擦脸， 然后就慢慢地品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 
上菜後， 服务员请他们就座用餐， 张永生的脑子裏一直转着刚才金宇明提到的， 那所让于晓冰退学的西安军事工程学院。 他想这又是一条好的情报线索， 要设法让金宇明打开他的大嘴巴， 把他知道的统统倒出来。 
想到这裏， 张永生就不断地向金宇明劝酒。 果不其然， 三杯茅台下肚， 金宇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张永生知道， 这时候他不必说什么， 只要用耳朵听， 不时地点点头， 对他所讲的表示赞同， 那就是对他的无声鼓励。这样金宇明不把肚子裏的货都倒出来， 是不会停止的。 
金宇明对张永生说 ： “  张老闆， 咱们交往这么久了， 你也不是外人， 我就把我外甥女的事情告诉你吧。 我这个外甥女十分命苦， 从生下来几个月， 就失去了妈妈， 她是由我抚养长大的。 ”
“  㕭， 是这样 ！”  张永生说， 不由用同情的眼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于晓冰。 
“  你知道她妈妈是谁吗 ？ ”  金宇明向张志永生问道。 
“  不知道。 ”  张永生回答。 他心裏想， 她妈妈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但他知道这是金宇明说话的特点， 他知道你肯定不知道答案， 也没指望你给出答案， 他这样讲， 就是要在你头脑裏加深对他所讲事情的印象。 
看到张永生一脸茫然瞪着疑惑的双眼， 金宇明不由得意地说 ： “  她的妈妈就是我的胞妹， 大名鼎鼎的金碧辉。 
”  金碧辉 ？  “  张永生重复了一下， 他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既熟悉又陌生， 一时反应不出来这个金碧辉到底是谁， 为什么金宇明说她大名鼎鼎呢 ？  不过从直觉上， 他知道， 这个金碧辉一定不是个寻常人物。 
”  哈哈， 糊涂了吧 ， ”  看到张永生一头雾水的样子， 金宇明不觉笑了一声说 ：  “  说金碧辉你不熟悉， 但如果我说川岛芳子， 你可能就不陌生了 。 ”  
“  川岛芳子 ？  ”  张永生知道，这可是个有名的大汉奸， 这事他在台湾就知道， 市面上有关她的书不少， 是个罪恶累累的大汉奸。抗日战争胜利後， 被当时国民政府逮捕， 审判後枪毙了。
“  什么， 你说她妈妈是川岛芳子 ？ ”  这次张永生真感到惊奇了。 
“  对， 没错。 我这个胞妹自小被日本人收养， 抗战时期从日本回来。 就住在北平。 她喜欢女扮男装， 人们都称她金三爷。 现在市面上有不少关于她的书，野史也不少，但很多都是胡编瞎扯的凭空捏造， 离事实真相差的远。 ”  
“  是这样， 我在台湾时倒是读过有关她的书， 好像她本事很大。 但抗战胜利後， 她被国民政府逮捕，并且被处决了 。 是这样吗 ？ ”  
张永生小心翼翼地说。 对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日本间谍和汉奸， 张永生没有任何好感。 但今天听金宇明讲这是他胞妹， 是这个漂亮女孩于晓冰的妈妈， 所以他说话用词就特别小心， 怕一不留意会得罪他们。 
“  对， 你说的没错。 抗战胜利後， 国民党到北平接收的人把我妹妹抓起来， 那时她刚生完这个孩子三个月。 ”  金宇明说着用手指指于晓冰。 
“  我妹妹原来以为自己不会死， 因为她虽然为日本人做事， 但抗战期间， 她在北平也掩护和救助了不少国党政府的大员和地下工作人员。 她认为国党政府不至于绝情至此， 会杀了她。 因此她在抗战胜利後， 根本就没想到要逃， 而是呆在家裏， 等着人家把她抓走。 
我妹妹当时以为自己是日本籍， 两国交兵， 战争结束了，一方已经投降， 就不会再杀害对方国家的人员。  可结果却出乎她的预料， 她被逮捕後， 经过草草審判， 就被枪决了。 现在看来， 国民党方面是成心不想让她活， 因为她知道的太多， 不杀她会留下后患。  哎， 我这个妹妹好傻呀， 她死的太惨了。 ”  金宇明说到这裏， 不觉流出几滴眼泪。 
“  原来是这样。 ”  张永生听到这裏， 轻轻地说。
 
“  她临死前， 我到监狱看她最后一次， 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被判死刑。 她见到我时说： “大哥， 事情你都知道了， 人生一世， 草木一秋， 人早晚都有一死， 你也不必太难过。 我这辈子， 人间所有的苦我都吃过， 人间所有的福我也都享过， 死了， 也不算冤。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女儿，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就战死了。 如果我也死了， 她就真成孤儿了。 “
当时我就答应， 万一国民党真下毒手， 我会把她女儿当成我的女儿抚养成人， 她这才放心地長出一口气。 
当时我们都认为国民政府在判她死刑後， 肯定还会有一个特赦， 因为无论如何， 她是日本籍， 战争已经结束， 再杀害敌对国家公民， 就于理不容。 谁知我们太天真了， 就在我与她见面的第二天， 她就被杀害了。 ”  金宇明说到这裏，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听完金宇明的叙述， 张永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对于汉奸， 他绝对没好感。 枪毙一个川岛芳子这样的汉奸， 或者说是一个日本间谍， 他不会有任何同情心。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一来她是金宇明的胞妹， 更重要的是， 她还是这个楚楚动人的漂亮女孩，于晓冰的妈妈。 
“  这件事和于小姐退学有关吗 ？  既然她是由你们抚养长大的， 跟她妈妈就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吗 。 ”  张永生说。 
“ 原来我们也这么想， 晓冰被西安军事工程學院录取， 穿上她喜欢的军装 。 可在她当兵後， 他们对这些孩子们还是不放心， 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搞政治审查。 要求向党交心， 交代自己的历史， 交代家庭和社会关系， 就象过筛子一样， 一遍一遍地过， 有问题的就会被刷掉。 
晓冰就是因为这次政治审查不合格， 被人家给退回来了。 当然， 他们并不对你说真实原因， 而是找各种借口。 象晓冰这次的退回理由， 就是说国家需要大量人员支援商业， 就让她复原回家了。”
“  原来是这样， 事情还挺复杂。 ”  张永生听後好像恍然大悟地说。 其实他的脑子裏， 正在酝酿下次要写的情报内容，题目已经有了， 那就是  “   中共纯洁队伍的杀手锏 －  政治审查  ”  。 他想可以用于晓冰的事例为主线， 再找一些这方面的材料， 就是一份很不错的专题报告。 
“  那以后于小姐打算怎么办 ？ ”  张永生关心地问。 这次他是真正关心这位于小姐今後的命运，而提出的问题。 
虽然张永生对她的妈妈， 那个臭名昭著的日本间谍川岛芳子很不以为然， 但是这个于晓冰不一样，她是那样的美丽， 娇柔， 楚楚动人。 他是真的关心她， 甚至想到如果可能， 必要时可以帮帮她。 
不等于晓冰回答， 金宇明就接过来说 ： “  我这个女儿， 我们一直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我这个女儿现在很灰心， 上了三年军事院校， 只差一年就毕业， 可是被退回来， 拿不到毕业证， 这三年时间等于白费。 
不过我们一直劝她，不要灰心， 第一她还年轻， 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第二世界如此之大， 不一定非得当兵才有前途。 回来也有很多事可以做， 但是她总是打不起精神， 当然这些我们都可以理解， 对于她来讲， 这毕竟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巨大挫折。
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 後来我就干脆让她在古董店帮忙， 跟我一起学生意， 看古董。 你还别说， 我这个女儿还真有天分， 这样干了一段， 她不但情绪好多了， 而且对古董还真入迷， 学东西非常快， 现在看古瓷， 眼光已经很不错了。 ”  金宇明说。
“  那就好， 金先生讲的对， 世界大的很， 人间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状元。 于小姐以后想在古董行业发展， 也大有前途。 以后于小姐需要我帮忙， 就尽管吩咐。 永生不才， 但是在我能力范围内， 我决不推托。 ”   张永生听後仗义地说。 
这倒不是张永生吹牛说大话， 而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是真的想帮一下这个倒霉的女孩。 不要说她如此的离奇身世， 那个大名鼎鼎的汉奸母亲， 就是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孔，和那柔弱娇嫩的身體，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有了难，  大概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奋起， 争作她的护花使者。  
一直在静静地听他们讲话的于晓冰， 听到张永生如此说， 抬起她一直低垂的大眼睛， 看看张永生， 口中轻轻地说 ： “    谢谢张先生。 ”
“  张先生是香港古董界新秀， 以后你倒是可以多向他学习。 象张先生这样优秀的人都在作古董， 可见这个行业还是不错的， 是可以安身立命的行业。 我觉得这次你被退回来， 倒可能是好事， 塞翁失马， 焉知祸福， ”    金宇明对于晓冰说。 
于晓冰听後点点头， 对张永生说 ： “  那以后就请张先生多多关照。 ”
“  那当然， 义不容辞。 ”  张永生豪爽地说。
“  我手裏还有一批好货， 大部分是我那个可怜妹妹当年的收藏。 她出事前， 委托我替她保管。 这些东西你在市面上绝对看不到。 哪天有机会， 我让你开开眼。 这些东西我不卖， 第一是它们无价， 第二我要为我这个可怜的女儿， 以后的生活留後路。 以后我死了， 所有这些东西， 包括我的古董店， 就都是她的。
以后不管情况发生什么变化， 只要这些东西在， 我这个女儿即使没有工作， 也可以衣食无忧。 我也算对的起我那个可怜的妹妹了。   ”  金宇明说着用手指指于晓冰。
“ 那太好了， 金老闆， 如果我有这个眼福， 那要先谢谢你。 ”  张永生高兴地说。 
虽然张永生现在作古董生意， 只是他充当美国间谍的身份掩护。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 古董方面知识不断增加， 他现在倒真爱上这一行了。 
这不单单是因为这一行可以赚大钱， 这个行业中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就是， 三年不开张， 开张吃三年， 当然这一点也很重要 。  
张永生作为威尔逊美国小组的一员， 是美国陆军正式海外雇员， 威尔逊参照他在台湾的少校军衔， 按照美国陆军少校标准， 为他按月发工资。 张志义的特务活动经费， 除去到大陆旅行费用实报实销外， 其他活动经费， 就从他经营古董店的利润中开支， 原则是如有结余， 归张志义所有， 如果不足 ， 由威尔逊按实际开销补足差额， 每年结算一次 。  
而更重要的是在那形形色色， 不同式样， 不同年代的各种古董裏， 隐藏着许许多多使人遐想， 令人费解， 引人着迷的故事， 那才是干古董这一行， 真正令人着迷之处 。
所以他听金宇明要让他看当年鼎鼎大名的大汉奸， 川岛芳子的古董收藏， 他还是十分兴奋的。 以当年川岛芳子在北平的身份和地位 ， 她收藏的东西，  绝对不是等闲之物， 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精品中的精品。 
如果真的能看到， 则就不仅仅是饱眼福， 更是一次十分重要的学习机会。 干古董这一行， 学习的一个重要方式， 就是多看，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多看， 特别是看好东西的机会 。 
张永生在金宇明的店看了两天货， 买了两万多元的商品。 看货时， 除去金宇明， 于晓冰一直全程陪同。  本来过去一天就可以看完的货， 因为有于晓冰在， 张永生就故意放慢速度， 磨磨蹭蹭地看了两天。 
看货时， 于晓冰一直帮忙， 她说舅舅年纪大了， 不能太劳累， 她年轻， 需要体力的活就由她干。 因此向外搬箱子， 从箱子裏往外拿货装货的事， 大都是于晓冰在作。这时于晓冰的表现， 就和她柔弱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工作非常认真， 一点都不惜力， 这让张永生对她刮目相看。  
看到柔弱如杨柳的于晓冰累的头出香汗， 脸色白裏透红的可爱样子， 张永生觉得过意不去， 每次都主动伸手帮忙。 因此在两天看货过程中， 他与于晓冰有过很多次肢体接触。不知是谁主动，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是每次的接触， 都让张志义心裏痒痒的，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感觉特别好。 
张志义在美国受训时， 教官專門为他讲过防止对方以美色为钓饵， 引人上钩， 套取情报的各种圈套。 要求他对美色诱惑要特别提高警惕。 当时教官讲的大多是苏联克格勃的例子，苏联人专门系统训练漂亮女间谍， 用诱人上床的方式获取情报， 或者进行策反。 
当时美国教官没讲中国方面的案例， 但是他警告说， 五十年代中苏友好时期， 中国情报机构进驻了不少苏联专家， 中国情报机构受苏联影响， 以美色為誘餌进行间谍活动，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此在与于晓冰的两天相处中， 他脑子裏也曾经闪过， 会不会是中共设的美人计陷阱。 可是他马上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简直就和说乌鸦是白色的一样，绝无可能。 
第一， 他在这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古董商人，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或者会怀疑他是美国间谍， 凭什么中共要操心费力地给他设美人陷阱， 真是把自己高估了。 
第二， 就是看于晓冰那天真可爱， 努力工作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是玩美人计的特务 ？  如果于晓冰真是特务， 那这个特务也太可爱了， 他想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有任何男人， 会拒绝中她这種特务的美人计 。 
因此在这两天， 张永生和于晓冰的互动， 就成了张永生从没有體驗過的超级享受。 看货时， 有时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有事， 金宇明中间都会出去一，两个小时， 每次都对张永生表示道歉， 说是让于晓冰一个人陪张志义看货， 实在不好意思。 张永生总是说不要客气， 他又不是新客人， 而且于晓冰干的非常好， 她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其實張永生巴不得金宇明離開， 他不在場，张永生高兴， 胆子也更大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于晓冰这么着迷， 他把于晓冰的手拉住说：  “  妳的手这么柔弱，這麼漂亮， 让你搬这么重的箱子实在太可惜， 还是让我来吧。 ”  
对此于晓冰没抗拒， 也没表示反感， 只是用她那雙美丽的大眼睛， 看着张永生笑笑。 
货看完後， 金宇明提议第二天带张永生到河北遵化县新开放的东陵去看看， 那裏是清朝末代， 比皇帝還皇帝的慈禧太后寢宮。 
据金宇明说， 慈禧的墓地在中华民国成立後， 多次被盗。最大的一次， 是军阀冯玉祥的部下，孙殿英带兵把墓炸开了， 不但裏面殉葬的古玩珍宝被劫掠一空， 就连慈禧尚未腐烂的尸身， 也被那些盗墓的丘八们恣意轮奸後， 赤身裸体地扔到外面。 
不过尽管如此， 这个墓还是值得一看， 它与明代的皇陵在建筑风格上不尽相同， 张永生作古董这一行， 看东陵可以长不少见识， 这些东西在书本上根本学不到。
张永生高兴地接受这个邀请， 特别是当他知道第二天金宇明要和于晓冰一起陪他去东陵时， 就更加期盼这次旅行 。 
未完待續， 
感謝收看， 節日快樂，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5_02_05 5:00:25编辑
贴主:野山鹿鳴于2025_02_05 5:01:4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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