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之四

这是GPT的帮忙，我让它着重挖掘一下无心在上篇提到的“淋不灭糖浆锅沸腾的往事”......

无心接过糖炒栗子的纸袋，掌心透过微热的温度，像是握住了一段尚未彻底冷却的旧时光。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摊位旁，望着雨水在青砖上汇聚成小小的溪流，顺着街角缓缓流淌。

林晚收回目光，飞快地低头整理着摊上的物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她的手微微颤抖，刚舀起的糖炒栗子撒落了几颗，滚进了地上的雨水里。

男人捡起一颗栗子，抬头笑着递给她：“掉了。”

林晚愣了愣，接过，却没有说话。

无心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等什么，可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街口。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犹豫。

“无心。”

在他踏上青石台阶的那一刻，林晚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无心停下，缓缓回头。

林晚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袋上，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栗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无心怔了怔，随后低头笑了：“那就趁热吃。”

他伸手从纸袋里取出一颗栗子，灵巧地捏开壳，递到嘴边，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香甜味道瞬间弥漫口腔，熟悉得让人心头一颤。

“还是这个味。”他说。

林晚低头收拾摊子，像是没听见。

小姑娘从巷口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嘴角还沾着糖渍，兴奋地对着林晚喊：“妈妈，爸爸说等会儿带我去坐小火车！”

林晚应了一声，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等妈妈收拾完就去。”

小姑娘点点头，忽然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无心，歪着头看了看他，睁大眼睛问：“叔叔，你是妈妈的朋友吗？”

无心愣了一下，看向林晚。

林晚的指尖在围裙上轻轻揉捻，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轻声道：“是啊，很久以前的朋友。”

无心微微一笑，却没再说话。

雨渐渐停了。

许多年前的夏天，校园后巷的小吃摊前，还是少年模样的林晚站在糖葫芦摊前，扯着无心的袖子撒娇：“我想吃糖葫芦，你请客。”

“你上周才吃过。”无心装作不耐烦地说，眼底却藏着笑意。

“那又怎样，难道有规定只能一个月吃一次？”林晚叉腰瞪他，乌黑的眼睛在黄昏的光里闪亮。

无心无奈地摸摸口袋，最终还是掏出了几枚硬币，递给摊主：“来一串。”

林晚接过糖葫芦，咬下一口，甜中带酸的滋味让她微微眯起眼睛。她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少年，轻声说：“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无心愣了愣，随即转开视线，故作轻松地说：“行啊。”

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以后”竟然是如此漫长的一个词。

高三的那个夏天，教室里风扇嗡嗡作响，窗外是蝉声不断的盛夏。

林晚低着头，在作业本上画小人，橡皮屑簌簌掉在桌面上。她忽然低声说：“我爸说要回北方老家。”

无心正在演算题目，笔尖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她。

“那你呢？”他问，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林晚没有回答，继续低头画着，铅笔芯啪地折断了。她捏着那截短短的铅笔，许久才低声道：“不知道。”

课间铃声响起，无心低头数着地上爬行的蚂蚁，数到第七十七只时，林晚忽然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写下一个字——“等。”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并排坐在教室里。

林晚收拾好摊子，推着小车缓缓前行，小姑娘在前面蹦蹦跳跳，男人陪在一旁，低头温柔地说着什么，林晚抬头看着他，笑意温暖。

无心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巷口。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糖炒栗子，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迈开步子，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晨光透过云层洒落街头，将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再遇见林晚，也不知道那些未曾寄出的信是否还会有被读到的一天。

但此刻，他觉得，一切都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