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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我曾因为某人的一句话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天我刚迈入18的华年,在为了营造仪式感的动态下收到了第一条祝福:“老同桌,生日快乐!🍰”写下留言的是我当时许久未联系过的初中同学——小妮。
其实,我们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同桌。初中三年,每个人的座位都与周围的同学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所以,那声“老同桌”,尤为戳中人心,换而言之,容易破防。
小妮初三才转来我们班,为了照顾新人,班主任把她安排在班长身边。我想你猜到了,我就是那个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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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们都很小心翼翼,践行着那段被隐形安排的“公务”,她虚心请教,我热心帮助。那时,我有固定的“上厕所同行伙伴”,她也有本来就认识的我们班的伙伴,碰巧也离她很近,她们座位中间隔着的恰好是我。
基于友善本身的互动能在人心底激起一层波澜,但很快归于平静,我们都不指望它去助长友情的千层浪。
直到清晨在公交站台的一次偶遇,让我们成为了每天清晨同行的伙伴。现在我依旧能够记得那时的画面,我惊讶地看着她打招呼,留着“蘑菇头”有着和名字极其不想符合的中性外表的她略显憨态地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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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每天的同行让我在晚饭的餐桌上最终受到了来自家人的质疑,奶奶弱弱地说:“你爸说你现在每天早上怎么跟一个男生手挽手一起走?”
小声试探还不忘拉着老爸背书的奶奶着实戳中了我的笑点,我理直气壮地回应说:“人家是女生!就像小时候我留短发一样,别人家看到了总要说一句'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呀'”
现在想来,公交车不仅仅是把我们送往目的地的工具,它也可以成为人与人之间的桥梁,破冰后我们的友情也在交流中不断升温。
我们会在不破坏原有朋友关系的基础上建立新的联系,比如聊作业、聊八卦、聊家庭……也会在彼此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疑地施以援手。
初中时期每到期末,清空桌肚就成为了一大艰巨的任务,背着、抱着、拎着二十来斤的书籍和学习用品回家,对我们这些坐公交车回家的孩子实属艰难。
小妮的爸爸那天正好有空来接,她看着我步履艰难,就主动提议把我捎上送回家。最后我接受了她的好意,虽然极其不好意思,但所幸好我们两家隔的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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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短短的只有一年,还没有准备好,我们便要奔向曾以为遥远的高中,在那里开始人生新的旅途,遇见新的人,挥别旧的人。
中考前夕,那天早晨一如既往是灰蒙蒙的,然后阳光渐渐透过云层,好似在为我们这些幼苗增加一些对新一天的憧憬和希望。
我们踏下公交车,她惯例要去买早饭。我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来早餐摊了。”那刻的我在小妮看来是矫情的,起初她想以嘲笑的姿态回应我,但是最后还是面瘫着撇了撇嘴角。我们都不知道再见是何时了。
再后来,从始至终建立在现实生活中的交流很难被我们复刻到网络聊天中,因为不了解近况的寒暄都显得有些平平而刻意,只能关注偶尔的动态去想象对方如今的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再说过话了,甚至找不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停歇。因为曾经载着回忆的手机、电脑早已躺在了某个角落,再也不会去开机了。
但是,纵使不联系,你依然是那个陪伴过我的很重要的人,是永远不会从列表里移除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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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到过这样一句话:“人本就是越长大越孤单。”某时某刻我深信不疑,但此时此刻的我却想用另一种态度去看待朋友和自己的关系。
我们最终会成为一座孤岛吗?那些随潮水褪去的沙砾会告诉你答案。或许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在守护着你,选择在海底成为支撑你的一份小小力量,从来都不曾离开。
最后的最后,想对那些我们不联系也舍不得删除的人说:
“愿你余生不畏风雨、平安喜乐,
也盼望着你和我一样,
在生命长河中有几时想起有这样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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