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两千多年中国美术缩影

彩绘文吏俑 唐

起家(油画)

詹建俊作

桥钮羽翅花叶纹四山镜 战国

舂米画像砖 汉

松鹤芝石图(中国画) 清

朱耷作

附中的走廊(油画)

韦启美作

日前,“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陈列”全面揭幕,包括首次露面的“古代中国艺术”部分和展厅更新后的“现代中国美术”部分,以将近500件作品的体量,呈现了从战国时期到21世纪、持续2000多年的中国美术缩影。

展品种类丰富,不仅有美术馆常规的近现代美术序列和古代书画序列,还有铜镜、画像砖、俑、陶瓷、宗教造像等古代文物序列,在美术展览中较为少见。

本报记者对话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陈列”总策展人靳军,听他讲述藏品背后的故事。

藏品积累丰富多样

记者: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为什么要做这次馆藏长期陈列?请讲一讲整体的策划思路。

靳军: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关于美术馆定义的问题,通常我们会说美术馆有三个关键要素:藏品、展示、教育,这三个部分紧密联系,构成了美术馆这样一个现代公共文化空间,也使其能够履行美育社会的各项职能。结合世界美术馆行业的发展经验,我们可以发现,藏品以及围绕藏品进行的展览和教育,是美术馆的基本内容,美术馆的很多工作是以此为基础展开的。虽然当代的美术馆概念在不断更新,有很多新的展览类型和手段正在促进工作拓展,但我觉得对于一个国家重点美术馆、一个具有研究教学意义的高校美术馆来说,把它的基本功能夯实,才会更有效地推进其他发展。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本身的收藏情况,在国内的高校美术馆中也是较为突出的,在近百年发展过程中,积累了涉及古今、兼顾中西的藏品近3万件。这些文化艺术财产,是不同时代美术馆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一直有做馆藏长期陈列的计划,不管是在王府井老校址时期,还是在花家地新馆,多年以来,我们有序地丰富收藏,整理规划藏品并进行数字化,还围绕阶段性成果策划展览和出版。这些前期工作为我们推出整体中国艺术史陈列奠定了基础。

与一些特展和临时展览不同,在陈列的策划过程中,我们更多地是希望能够让藏品本身构成一个较为整体的叙事,让观众在展厅中对中国的美术史发展形成一种直观的理解。所以我们呈现了古代中国艺术和现代中国美术两个部分,以将近500件作品,铺陈了从战国时期到21世纪、持续2000多年的中国美术缩影。

记者:陈列中的展品,不仅有近现代美术序列和古代书画序列,还有铜镜、画像砖、陶瓷等古代文物序列。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这些丰富的藏品主要来自哪里?

靳军:中央美术学院的收藏有多个来源,比如1950年以后在文物商店等国有机构的购藏、故宫博物院等机构的划拨、学院教师和艺术家个案的专项收藏,还包括学院组织的教师捐赠、重要展览的收藏以及优秀毕业创作的收藏等。这几种类型在陈列中都有出现。

举几个具体的例子来说,古代艺术的藏品,大部分来自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购藏和故宫等机构的划拨。现代美术部分,李桦、叶浅予、罗工柳、王合内等艺术家的作品,来自美术馆对重要艺术家的专项收藏。

美院历史上还曾多次组织教师捐赠,像1935年严智开任校长时期、1998年和2000年靳尚谊任校长时期,以及2018年美院百年校庆时期。展厅中有一件齐白石创作于1935年的《松鹰》,画面左下角有跋文“将此幅作品捐入校内陈列室,永远陈列”,就记录了美院在20世纪30年代通过举办“教员作品展览会”来扩藏的情况。

再说到重要展览收藏,展厅中许幸之的《油站朝晖》、董希文的《农村互助组组长》是2015年美术馆举办“历史的温度:中央美术学院与中国具象油画”展览期间的收藏,李斛的《广州起义》是2018年美术馆举办“远志四韵:李斛的艺术步履”时的收藏。

至于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的习作和毕业作品(如詹建俊的《起家》)以及陈丹青的《西藏组画》、王文彬的《夯歌》等作品,都属于毕业收藏系列。

美术馆中的每件作品,不仅有它的艺术史故事,也有它的收藏史故事,它们背后凝结了几代前辈对学院发展和美术教育的期望——期望这些作品能为教学示范所用,能为学院陈列馆(美术馆)筹建所用。随着学院的发展,今天我们在现代化的场馆将这些收藏精品展示出来,似乎是对当年白石老人希望作品“永久陈列”的一个跨时空回应。

文物收藏侧重艺术审美

记者:与博物馆的文物收藏相比,我们美术馆的古代收藏有什么特点?

靳军:我们美术馆在高等艺术院校里,虽然学院有美术考古相关的学科,但艺术创作的学科更多一些,学院的基础教学也以经典造型艺术为主。前辈们曾经提到,在为学院购置古代收藏时,相较于历史角度,他们会更多地从艺术审美角度来选择,希望在兼顾历史的同时,让艺术家更关注造型、纹样、工艺、形态等不同时代的经典艺术之美。在这次陈列展筹备的论证会上,造型学院的老师曾提出,能否将一些文物残件也进行展出,这样可以让师生从内部去观看和分析这件文物的创作过程。

发布于:北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