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中国成都的一款由成都飞机工业集团(CAC)制造的新一代隐身战斗机完成了首次飞行。几乎实时发布的图片和视频显示,这架高度后掠的飞翼飞机由一架双座版的歼-20S伴飞。这款飞机在国防追踪网络和新闻网站上引起了广泛关注,人们对其角色、能力、成熟度等充满疑问。
对于解放军(PLA)观察者社区而言,这架飞机的出现并非意外。在过去五年里,我已经发表过关于中国下一代战斗机研发的文章。在过去一年半里,出现了许多强烈的迹象表明一种新一代或第六代空战战斗机即将面世,而在过去四个月,这些迹象加速显现,越来越多的细节揭示了预期的机型。
解放军观察者社区对这款CAC新机型的暂定代号为“歼-36”,意指其预计的空战/空优任务,“36”则来源于显著的编号36011。我将在本文中也称这款飞机为“歼-36”,但需说明的是,其编号的前缀和后缀尚未最终确定(此前我曾使用“歼-XD”作为替代)。
本文将回顾歼-36首次飞行前的相关背景,目前已知与未知的信息,以及围绕其的主要争论和讨论。我还将探讨其在解放军空军中的角色,以及未来需要关注的关键话题。
我对将歼-36称为“第六代”飞机并没有特别的看法,更倾向于将其描述为“新一代”或“下一代”。此外,我不会讨论沈阳飞机工业集团(SAC)在12月早些时候试飞的新一代隐身战斗机,只是提到该飞机的出现有些令人意外。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歼-36还是SAC的新飞机,都与2024年珠海航展上展示的“白帝”虚构漫画模型毫无关系。“白帝”出现在“第六代战斗机”讨论中的行为充其量是误导,甚至可能是故意传播错误信息。这就像在分析现实世界的高超音速飞机发展时将《壮志凌云:独行侠》中的“黑星”算进去一样荒谬。)
歼-36的亮相:并非真正的意外
歼-36的出现与歼-20大约14年前首次亮相的背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历史的确具有重复性。在中国语言解放军观察者社区内,这两款飞机的出现都得到了可信谣言和日益细化预测的长期铺垫,但对于那些未及时关注解放军动态的人来说,这两款飞机的出现都有些出乎意料。
有些人认为,选择12月26日作为歼-36首飞日期可能是为了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创始人毛泽东的生日。一些其他重大项目的里程碑——比如沈阳飞机、076型弹射两栖攻击舰、新型KJ-3000预警机的首次飞行——也曾发生在类似时间段,但这些时间点并非全部恰好是12月26日,因此可能只是巧合。
目前,中国官方媒体或国防部尚未对这款飞机发表任何声明,因此也没有任何官方“炫耀”或“展示”关于该飞机的复杂性或作用。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的图片和视频由在成都的地面人员拍摄,而成都是CAC工厂所在地的一个主要大都市区。
有充分理由相信,在此之前,歼-36可能已经有多架秘密飞行验证机,其中一架可能曾被卫星拍到。
编号“36011”或许表明该飞机更接近于开发原型机而非验证机。例如,2011年初试飞的第一架歼-20为编号“2001”,而2014年试飞的编号“2011”则是更接近于开发原型机的代表。
“36011”这一序列号可能表明这架飞机更接近开发原型机,而非展示机。例如,第一架在2011年初飞行的歼-20展示机的序列号为“2001”,而在2014年飞行的“2011”则代表了一个开发原型机。
一些人将歼-36的飞行与美国空军(USAF)此前秘密试飞的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验证机进行比较;然而,这种比较的有效性取决于歼-36和各类USAF NGAD验证机与其各自最终量产型号之间的关系。
由于中国政府没有提供官方信息,歼-36的定位仍然存在争议。一些分析人士强烈建议,这架飞机是一架轰炸机,或者是一架具备次要空对空能力的战斗轰炸机。这些观点主要基于对“歼轰-XX”(JH-XX)战斗轰炸机概念的报道(我此前曾记录过),以及飞机的体型和外形布局。尽管这些估计在单独考虑时并非没有道理,但它们在面对来自解放军观察圈的可信迹象以及空战发展趋势时显得稍逊一筹。
特性与未知
关于歼-36的初步估计表明其长度约为22米,翼展约为20米,尽管一些人认为其长度可能达到26米。其采用了低可侦测性、双三角无尾飞翼布局,并具备较大的融合机身设计。飞机上设有座舱,一些未经证实的传闻称可能配备并排双座驾驶舱。
飞机具有两个侧进气口,设计为“尖角形”,并配备一个形状不明的背部进气口。歼-36由一种独特的三引擎配置提供动力,据推测每个引擎分别由一个进气口供气。目前的图像显示其排气口设计具有低可侦测性,可能类似于YF-23的排气设计。一些人认为两个侧翼引擎可能具备推力矢量控制(TVC)。
在机身中央可见一个较大的内部武器舱(IWB),长度可能足以容纳非常远程的PL-17空对空导弹,但尚不清楚其深度是否足够容纳旋转发射装置。此外,还有两个较小的侧部内部武器舱,长度似乎可以与歼-20的主要武器舱媲美。
这是一架大型飞机,其最大起飞重量的估计超过50吨。双轮主起落架证明了其质量。此外,飞机尾部还可见大量控制面,包括位于外翼位置的分体襟翼方向舵,这可能表明其具有复杂且雄心勃勃的飞行控制系统,特别是在引擎具备TVC的情况下。
当然,目前仍有许多未知特性。例如,其现有动力装置的具体型号尚不明确,一些人认为可能是三台WS-10变体或三台WS-15变体。没有可信的迹象表明任何引擎的设计不同或旨在在不同飞行状态下运行(如冲压发动机)。其完整的武器系统、传感器配置、航空电子设备、网络能力、电子战(EW)、材料以及动力生成能力目前均不明朗,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内都无法得知。
总体而言,这似乎是一种优化了隐身性、航程、内部容积、高空和高速性能的大型机体,同时具备更高速度范围内的机动能力,但可能未针对亚音速机动性进行优化。该机不太可能在其生命周期内在航空展上执行如“普加乔夫眼镜蛇”或“落叶飘”这样的过失速机动。
歼-36的角色与空战演变
预测这一飞机(以及许多其他项目,如歼-20、歼-35/A、歼-15T、002和003型航空母舰、075和076型两栖攻击舰等)的中文解放军观察圈普遍认为,这是一架面向解放军的下一代空中优势战斗机。一些关于未来空战性质的论文由成飞的高级航空工程师发表,尽管其范围通常较为笼统,并未透露与歼-36相关的具体或敏感信息。(我此前在文章中记录过成飞下一代/第六代战机工作的半官方迹象。)
解放军观察圈对歼-36角色的解读更为明确。可信描述的总结表明,相较于现有的第五代飞机(包括歼-20),该飞机预计具备显著更大的作战半径、更优的全向隐身能力、更高的发电能力以支持传感器和电子战功能,以及更大的内部武器舱。此外,该机型还被认为能够与友军无人平台(无人战斗机或“忠诚僚机”,从高端到更具消耗性的系统)以及有人驾驶飞机协同作战,以系统对系统的方式运行。歼-36被认为具备显著增强的指挥和网络能力。
尽管高机动能力仍然是设计目标,但对高速度范围内的能力更为重视,而不是近距格斗域。该机型以空对空任务为主,但打击能力作为次要任务是可行的。
上述描述与歼-36的形象相符,但需要认识到,在某些方面,歼-36可能更接近人们对“现代隐形战区打击机”(如过去的“FB-22”概念)的设想,而非传统意义上的“战斗机”。然而,作为下一代空中优势战机,这并不意外。美国的NGAD也被描述为可能不具备传统战斗机外形,而意大利、日本和英国的第六代战斗机最新设计概念也是如此,但空中优势仍是这些计划的核心。甚至B-21轰炸机也被诺斯罗普·格鲁曼描述为世界上“第一架第六代飞机”,进一步模糊了第六代战斗平台的定义。
我谦逊地认为,未来的空中优势将更强调隐形、持久的有人驾驶平台,这些平台具有足够的发电能力、网络能力和传感器能力,能够与越来越复杂和自主化的无人战斗机(UCAV)协同作战,并与现有的战术飞机搭配使用。空战将逐步放弃目视距离内的交战,转而追求更高效、更致命的超视距和系统对系统的作战形式,设计优先级也将强调这些特征。反过来,目视距离内交战的威胁将通过更优的态势感知能力加以缓解和反制,从而实现有利的战术定位和优先交战机会,无论通过自身平台还是友军资产实现。
实际上,“战斗机”这个术语可能会过时,下一代战机可能更适合作为“高性能武装指挥平台”(尽管这一术语过于复杂)。因此,也许“战斗飞机”这一通用术语更为合适。一些人甚至建议将歼-36等同于“空中驱逐舰”或“空中巡洋舰”,在其指挥、网络、持久性和武器容量等能力方面与现代空战格局相适应,但直接套用海军类比可能会引发误解。
展望:歼-36讨论与未来发展
展望未来,关于歼-36的讨论可能会和飞机本身的发展一样引人入胜。
可以预见的是,围绕歼-36是否意味着“战术航空领域的中国领先地位”的辩论将会持续,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有其理由(据我所知,这种观点是愚蠢的,歼-36的出现仅反映了真正竞争的出现)。
歼-36是否可以定义为“第六代”飞机的问题也将成为争论的焦点。一些人可能会认为,应在美国空军NGAD计划取得成果后,再根据歼-36来定义第六代。
预计关于歼-36是否作为主要轰炸机角色的争论将持续存在,尽管中文解放军观察圈提供了线索,也尽管歼-36的可观特征与解放军的轰炸机需求之间存在一些疑问。
其动力装置的身份仍然是个谜,包括未来的动力装置(未来很可能采用变循环发动机)。解放军观察圈未来将跟踪其开发测试、初始生产和服役进展,以及歼-36的采购如何与其他项目(如歼-20系列和陆基歼-35A)协同进行。相关空战平台如轰-20,以及各种不可避免的不同层次的UCAV平台也将是重要的观察对象。
最后,歼-36再次展示了中文解放军观察圈在预测和解读新兴解放军军事项目方面的领先地位,相较于防务媒体或面向公众的美国政府报告更具优势(毫无疑问,真正的机密情报评估另当别论,但这些并不对公众开放)。或许对于解放军新闻的作者和出版物来说,调整其跟踪此类新闻的方法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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