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晏娥儿,痴爱73岁的齐桓公。相思一指流砂,甘殉一世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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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
先秦是一个波澜壮阔的英雄时代。春秋五霸是先秦最为壮丽的史诗弘章。齐桓公小白,便是春秋五霸之中的千古第一霸主。
关于公子小白如何创造尊王攘夷霸业的尖峰时代,史有鸿载,不必说了。
齐桓公小白在位共43年,其盛至极。而小白的晚年却是十分凄凉:周襄王九年之冬十月,小白73岁时,身边弄臣作乱,他是被封门困在宫中,活活饿死的。一世英雄,垂老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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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有个名叫晏娥儿的女子,从小崇拜盖世大英雄公子小白,芳心可可尽在伊人。一点痴心感动了上苍。在17岁那年,晏娥儿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宫做了宫女。那年齐桓公小白已经70岁整。
70岁的小白曾有三位正宫夫人:王姬、徐姬、蔡姬。三人皆无子。以下又有妃子六位,都因为小白的宠爱,称她们为“如夫人”。六位如夫人各生一子。齐桓公宫中光按《礼记》规定就有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啥的、加上妾媵姣娥数百,后宫群雌洋洋,一派春光明媚。小白哪有闲心思去注意一个闲愁宫女? 6park.com 晏娥儿进宫三年,也没有候着小白的一个正眼。忽然有一天,晏娥儿去给正宫娘娘送参茶,竟然误打误撞地走进了小白的寝室。那两天可能小白抑郁闷睡,正呼噜连天,猛然间就被一阵陌生脚步声惊醒。
不知瞎操心什么事几天休息没到位的齐桓公小白乍醒未清明,定睛注视,忽然发现眼前俏生生站着一个娇憨少女,顿时有点短路。
痴心让晏娥儿进入忘我模式,她鬼使神差不知哪来的胆子,急忙说:您连日操劳,我给您送了参茶补补。她放下参茶,一不做二不休,滔滔不绝地给齐桓公小白上课谈人性欲望、谈天下格局……天知道,这是晏娥儿为了和小白多说上几句话,早已疯了。
小白注视着这个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晏娥儿,那还听她胡扯什么鬼话?爱怜之意油然而生,于是老房子着火,势不可挡。73岁的齐桓公小白对20岁的晏娥儿殷殷许诺:过一阵子,我纳你为妃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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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一阵子就娶你”的诺言,注定要成为美丽的泡影。
没几天,管仲刚死、齐桓公小白病了。曾被小白深为宠信的易牙、竖刁趁他病要他命,就趁着朝内空虚,策划发起了叛乱,塞堵了宫门,还沿宫墙筑了高墙,派武士严密警戒,不让宫里向外款曲通人。小白被软禁在寝宫里的,不许任何人见他,也不给饭吃。
这时候,为爱痴狂的晏娥儿,冒死翻过宫墙,到了心仪的小白身边。被饥渴折磨得出了幻觉的齐桓公小白一把抓住晏娥儿的手,他说:我饿,能要点粥吗。晏娥儿心如刀绞,说:我也不知怎么办呀!小白干裂的嘴唇变得翕动颤抖:那么,我渴,能弄点热水吗?晏娥儿挥泪如雨,说:我进来就没想再出去,我也出不去了,还能上哪儿弄水啊!
小白望着晏娥儿长叹一声,双手掩面,再也无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小白捱到黄昏,终于咽气逝去。
晏娥儿一直呆坐在小白的身边,看着小白吐出了最后一口游离的气息。她凝视着她自小加粉的偶像,看着他那苍老脱形的清瘦面颊,脱下衣服,轻轻地盖在她的小白身上,再卸下两扇窗槅权作殡殓覆盖。她喃喃地说道:“君魂且勿远去,待妾相随!”
然后,晏娥儿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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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
据《汉书·东方朔传》颜师古注:
晏蛾儿。桓公病,易牙、竖刁作乱,塞宫门,筑高墙,不通人。有一妇窬垣入,至公所。公曰:我欲食。妇人曰:吾无所得。又曰我欲饮,妇人曰:吾无所得。公曰:何故?对曰:易牙、竖刁相与作乱,塞宫门,筑高墙,不通人,矫以公令,故无所得。公慨然叹涕出,曰:嗟呼!圣人所见岂不远哉!若死者有知,我将何面目见仲父乎?!蒙衣袂而绝乎寿宫。晏蛾儿盖以杨门之扉,触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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