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长期担任周恩来助理的龚澎女士,毕业于燕京大学历史系。据说是是燕京大学校花,从照片上看,堪称俏丽。下图是少女时代的龚澎,图片直接来源是维基百科。至于其真实性,请参看本文底部的读者和作者留言。
龚澎是“一二·九”学生运动的骨干分子。我听我妈妈说过她们燕京大学学生们参加“一二·九”运动的事情,说是当时的北平政府不敢抓学生们,因为其中有不少高官子女。
龚澎的父亲龚镇洲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时,和蒋介石是同班同学。
我小时候在我母亲的燕京大学同学纪念册里没见到龚澎的资料,也许是见过然而当时不知道她是谁。
抗日战争开始以后,龚澎到了延安,她后来跟随周恩来到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工作,从此一直是周恩来的助手,长达30年。下图是龚澎(左一)与周恩来在记者会上。
1943年龚澎和乔冠华在重庆结婚,毛泽东称赞他们是“天生丽质双飞燕,千里姻缘革命牵”。
中共建政后,龚澎先后担任过外交部情报司(后来改称新闻司)司长和部长助理。
龚澎和乔冠华的长子乔宗淮(后来担任过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回忆说:
1967年初,发生所谓的“一月风暴”“造反派夺权”,她被扣上“三反分子”的帽子,造反派勒令她停止工作,除了挨批斗外就去打扫厕所。……母亲才50岁出头,患有慢性病,由于批斗身体变得很虚弱。
龚澎的健康状况恶化,1970年5月突然跌倒,被诊断为脑动脉血管破裂,1970年9月20日因脑溢血逝世,享年56岁。
她的燕京大学同学、中国外交官柯华发表了文章《洒泪忆龚澎》。
柯华在1978年担任中国驻英国大使,1983年回国。他活到103岁。他的女儿柯玲玲的前夫是习近平主席。
以上是我写的一篇短文。下面摘录中国的副部长级资深大使柯华的上述文章,作为本文的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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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泪忆龚澎》
……外交部成立,周总理兼任外交部长,调龚澎担任外交部部长助理兼任情报司(即新闻司前身)司长。……在“文化大革命”那几年,我们都被“造反派”当作迫害的对象,共同经受惊涛骇浪。她高尚的品质和对党对总理对陈毅同志的忠诚使我怎么也忘不了。下面,我很自然地要多写一些她在这个时期的事情。
“造反派”在外交部夺权之后,我们好像一群被敌人打散了失去联系的“地下党员”。但是,共同的思想感情和共同的心愿,使我们很快就聚集在一起谈话。我们一天总要见面两三次,多的达五六次。有时是急急忙忙地通个消息,晚上常常谈到深夜。我们有时是慷慨激昂地痛骂,有时是冷静客观地分析。真正的志同道合,可贵的同志情谊,使我们聚到一起时无话不谈。但这是非法的“秘密串联”啊!随着运动的风云变幻,有时我们的“串联”被迫停止,但是很快我们又悄悄地更秘密地集合起来了。多次集合,多次停止。但“秘密”终于暴露了,造反派分别拷问我们:“你们是不是经常串联?”“是。”“一星期几次?”“总有两三次。”我们事先没有“串供”,但答复却完全一致。过后,当我们谈起此事时,大家不禁哈哈大笑,龚澎同志笑得最厉害,她斩钉截铁地说:“对这些人就是不能说实话。”
龚澎同志从1940年起就在周总理身边工作,她对总理有无比深厚的感情;她对陈毅部长的赤胆忠心令人钦敬;对那些反总理,打倒陈毅的“老干部”和形形色色的投机分子十分愤恨。她曾经多次愤怒地批评一位错误地批评过周总理的老同志,亲自质问他为什么喊“打倒陈毅”的口号时要举手?为什么要说“陈毅是外事口最大的走资派”?当那位私自召集全部大使、司长以上干部开会号召大家起来“造反”的老干部被捕时,她竟然冲上去给了这个人一个大耳光。平时十分厚道的龚澎这时却如此奔放起来,她的爱憎是何等的分明!
龚澎同志政治上十分坚定,顽强。“文化大革命”中她被抄家后,室内墙壁上被涂满了“打倒陈毅”、“打倒三反分子龚澎”的大字标语,她长时间不让粉刷掉这些口号。她冷笑着坚定地说:“让它们留下作纪念。”抄家的人要她划清“界限”,她回答说:“我没有什么界限要划清的。”抄家的人要她背语录,她就背起“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乔冠华同志被揪走后,有一天秘密打电话问龚澎,“造反派”逼他写材料怎么办?龚澎答复说:“不要写任何东西,你要是写了东西,就不要再进家门。”
在那艰难的日子里,龚澎同志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战友。相反的,她总是不忘记用一切办法,用各种斗争方式去帮助别的同志,不怕自己承担责任和风险。当批斗一位同志是“假党员”时,有人逼龚澎同志表态,她默不做声,就是不表态。在批斗一些老同志“里通外国”时,她坚持真理,从不随声附和。“九十一人大字报”(是外交部91位大使、司长以上的领导干部联合写的一张保卫党、保卫周总理、保卫陈毅同志的大字报)的签名者被猛烈批斗时,龚澎同志毫无畏惧地承认自己是“没有签名的签名者”。事实也确是这样。当时我们由于某种考虑,没有让龚澎同志签名,可是这时她已为我们起草好一份比“九十一人大字报”态度更加鲜明地批判极“左”思潮的大字报。这张大字报由于“九十一人大字报”已受到批判才没有贴出去。
我个人对于龚澎同志这种高尚品德感受尤深。我的检讨多次没有“过关”,自己茫然无法执笔,当时龚澎同志有病在身,但她不顾自己的健康和风险,到我家里连夜代我写检讨,直至凌晨4时。后来,龚澎同志被“解放”了。军代表要把我作为反对毛主席检讨得好的典型,在全部大会上作检查,然后立即给我恢复工作。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个要求,接着,恐怖袭来了,我得知他们又要把我作为镇压的典型,我立即设法把这个情况告知龚澎同志。经过她的“营救”,我方得平安无事。
1970年,我在干校劳动,突然传来龚澎病危的消息。我很想请假回京探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怎么可能获准请假呢?……
龚澎住院不久,周总理就亲自到医院探视,总理坐在龚澎同志的病榻旁,亲自为龚澎同志号脉。龚澎同志已面临着一个严重的抉择:或者是立即进行脑部开刀手术,或者是等待着很快的死亡。周总理下决心给龚澎动手术,他亲自指示组成了抢救小组,邀请了北京的各医院会诊,指定了执刀的医生,聘请北京医院四位最好的专科医生日夜抢救。但这一切努力还是没有把龚澎的生命挽救过来。
周总理对龚澎政治上、工作上要求极其严格,生活上照顾周到细微。尤其在“文化大革命”中对龚澎的保护更是人尽皆知。当“三反分子”的大字报突然铺天盖地向龚澎同志袭来的时候,总理在外交部的一次集会上没有看到龚澎,就关切地问:“龚澎来了没有?”这时龚澎正在会场后面的一个角落里。总理叫她坐到前排,亲切地,也愠然地问:“你怎么可能是三反分子呢?”总理又问了龚澎几个问题,龚澎却是所答非所问。总理惊奇了:“平时精明强干对答如流的龚澎,今天怎么这样迷迷糊糊呢?”总理又亲切地问:“龚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总理!我刚吃了很多的安眠药。”原来她被斗了一整天,刚吃过安眠药正想去睡一觉,这时总理默然不语了。
一天,龚澎病了,医生开了休息两天的假条,当龚澎向“造反派”请假时,“造反派”把假条撕毁了。不知总理怎么得知此事,立即通知让龚澎休息四天。
文革中的中国外交部
贴主:Weiggg于2024_02_16 21:28:39编辑贴主:Weiggg于2024_02_16 21:32:09编辑评分完成:已经给 Weiggg 加上 50 银元!
贴主:Weiggg于2024_02_17 17:32:3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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