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大跃进”,那叫一个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但它很快就因违反客观经济规律,受到了惩罚,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周总理等一线“指挥”忧心忡忡,毛主席也对其中一些问题有了察觉,并进行了纠正。
1959年6月13日,毛主席主持召开的一场政治局会议上,他与周总理、李富春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大跃进”的主要问题,在于对综合平衡、有计划按比例地发展国民经济的重视不够。
毛主席说:“不晓得讲了多少年的有计划按比例发展,就是不注意,横直是一样,就是高炉、平炉、小高炉、小转炉,各个工业部门的联系,重、轻、农的联系,就是没有顾到。”最后他还总结了一句:“世界上的人,自己不碰钉子,没有经验,总是不会转弯。”
毛主席也承认,自己碰了钉子才转弯。为了尽快完成共同“转弯”,为了尽可能肃清这一系列相关问题,他提出召开扩大会议,把核心人物统统叫到庐山开会,统一想法。
后世著名的庐山会议,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的。从汉口到九江的轮船上(庐山在九江),毛主席确定将要在庐山上开会讨论的问题,形势、任务、体制、食堂等,共有十九个。
开会前,毛主席与还在北京的周总理通了电话,说:“这次会议不要搞得太紧张,要适当注意休息。”他们都觉得现在大部分人有些头脑发热,应该冷静下来读点书、“进修”一下。
对于即将开始的庐山会议,周总理是抱着能解决问题的极大希望和兴奋的心情参加的。在此之前,因他多次提出反“冒进”,遭到了不少公开且严厉的批评,他的心情十分苦闷和矛盾。
刚上山,会议开得很轻松,就形势和任务两方面,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的人对出现的各种问题提出尖锐批评,但气氛依旧很好。白天学习、讨论,晚上听戏、跳舞、看电影。这样的会,难怪被人称为“神仙会”。
周总理将一封前不久,浙江一生产队长写给毛主席的“告状信”——农村存在的不实事求是、不因地制宜、搞浮夸、瞎指挥等恶劣作风,发放给与会人员。这为反“左”开了好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不同于周总理的温和、渐进,彭总的态度和做法略显激烈,七天发言七次;据说他说的许多话,连负责记录的秘书人员都“手指发抖”。后来邓公说:“彭总的写信、说话,特别是说话,确有不妥当的地方。”胡乔木也这样认为:“彭总用那种态度提意见,确有不妥之处。当面心平气和地讲,不用赌气地说和做,情况也许不同。”
当时毛主席对此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说需要统一思想,并概括形势:“成绩是伟大的,问题是不少的,前途是光明的。”有的人可能不认可这份成绩,但你只要想想这个国家前后经历近80年战争,到49年时千疮百孔、要什么没什么、什么都缺,就能理解当时成绩为什么是伟大的。
谁也没想到,这场循序渐进、慢慢改错的“神仙会”,会因彭总的一封长信,变得面目全非。庐山会议本该在7月15日结束,14日傍晚,毛主席突然收到彭总的一封信。一开始,包括周总理在内的绝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封信没什么,在明里暗里表态支持。
毛主席看过信后,一方面表示理解,觉得这是正常现象,有意见可以讨论;另一方面他不愿给人们“泼冷水”,觉得这样的热情和形势一旦受挫就将一去不复返——当时他也已经在进行局部纠正。
周总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是在很后面了。之后,陷入两难的周总理,被迫进入“半隐身”状态,有说话,但不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在此期间,毛主席批评了他人,也作了自我批评。
当时问题已经严重到跟陈独秀、李立三、王明、“高饶”的路线并列地步,为了顾全大局、尽可能保护他人,彭总承认了一些“问题”、揽过了一些“头衔”。对此,他在《自述》中说“我只能毁灭自己”。
这些种种,笔者作为后来者、旁观者,只能说“读史不能纠结是非,要读懂人心,要知其所以然”,各有立场、各有性格、各有感觉、各有理解,不能从简单的是非对错来判断这些。1959年这个时间点,有一个令人值得深思的地方:我们即将跟苏联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