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叔叔中午送来他家断了提手的菜篓子,问老爸能否修好。篓子好大,说是买个新的要五十多块!我建议用万能胶粘上,二人用沉默表达了鄙视。
叔叔留下篓子,抱上老爸泡好的酸菜和早上新收上来的小白菜,走了。
下午老爸就到山上砍了根竹子,找出久已不用的篾刀,修成了这样儿:
老爸做好,很有点得意,老妈照例泼冷水,说得一钱不值。我很喜欢,实用又美观,多好看啊!
这个叫“花箍”,老爸说有三瓣五瓣和七瓣编法,他这个是五瓣花箍。
昨天摘的辣椒和小南瓜。我们只留了几个辣椒和两个南瓜,其余都送给了另一家邻居。
不在家时只知道邻居们对我父母非常照顾,弟弟老说是因为他在打点。回来看了才知道,爹妈的付出也不打折扣。要修菜篓的叔叔家有四个成年的儿子,叔叔和婶婶都是丧偶再婚,两人没有共同子女,但各有两个前婚儿子,他们全家都真心喜欢我爸妈。因为长年类风湿妈妈行动很困难,再加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脑子有时回路搭不对,这两年已经不出门了。但是我回来之前这家叔叔的孙子过十岁生日,他家四个儿子一起过来,硬是把老妈抬到了他家的酒席上!
邻里关系这么好,弟弟盖的大房子(六岁小侄教我:这叫“乡墅”!)按乡村标准也算拔尖、舒适,物质生活挑不出大毛病,如果妈妈大脑正常,爹妈的晚年该多美好啊!爸爸当时也跟妈妈吵架,嫌弃妈妈要养鸡喂猪弄得到处都很脏,可现在,爸爸提起几年前他出去到山上摘刺果时妈妈每到下午三四点就会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他到了哪里、啥时回家时,满是幸福,和心酸。